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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年9月29日 星期日

宋徽宗趙佶和《臘梅山禽圖》


宋徽宗趙佶和《臘梅山禽圖》

收藏界

 唯願丹青伴 不願做王侯

  ——宋徽宗趙佶和《臘梅山禽圖》

   宋徽宗趙佶註定是要揚名在人類的兩個不同領域——古往今來皇帝中唯有他的書畫最好、今來古往畫家中也唯有他的官做的最大。

  寥寥調侃之語作為開篇不免顯得有失莊重。但趙佶生在帝王之家何嘗不是一個具有很大諷刺意味的事情呢?他和南唐後主李煜一樣,都本應該是一條能成為游泳健將的魚,但造化弄人卻生在了鳥巢被安上了一雙期待展翅翱翔、但又飛不起來的翅膀,最後卻是苦了那雙渴望大海的眼睛。

  細賞這幅《臘梅山禽圖》。一株臘梅斜出,枝幹被山雀所壓略彎但依然勁挺欲直伸,極富彈性,此對山雀一正一背相互依偎倚正相生,枝頭幾點黃梅怒放,似有陣陣清香襲來。瘦金體右下題款和左下跋詩以及臘梅根部兩叢花草,彌補了因鳥在畫中心比重較大而顯頭重腳輕之弊病。整體刻畫工整細膩,疏朗有致,明快大方。

  我們來看看這首跋詩:前兩句“山禽矜逸態,梅粉弄輕柔”——枝頭上的山雀生活安逸舒適甚至有些懶散,梅花輕柔的花粉伴著淡淡的花香飄散在四周。後兩句“已有丹青約,千秋指白頭”,通常的解釋會由“山雀”聯想到古語“白頭同所歸”,意指朋友間情誼堅貞,白頭不渝;而“丹青”是古代繪畫中常用的朱紅色、青色,其畫色不易泯滅,故以此二句喻友誼堅貞,指著山雀,表白千年不變的心意,借禽鳥之情來表明人間友情和愛情的堅貞。

  聯想到趙佶的生平所作所為,筆者認為此句還是不要太引申的好,或可以直接依表面意思譯為:我酷愛繪畫,也已經和繪畫藝術私定了終身,那麼無論千秋萬代即便是我白髮蒼蒼也會至死不渝。

  古人趙佶早已煙消雲散,我們不知道他作畫的時候內心世界到底想要表達什麼。但皇帝趙佶和畫家趙佶還存在,一是憑藉史書而存在,一是憑藉畫作而存在,我們可以通過史書和畫作來窺見一些端倪。

  作為皇帝的趙佶這一輩子可謂坎坎坷坷。繼位之時已近而立,應該是才具能力都已定型的時候。繼位又很倉促,在哲宗病死後不到一個月就被向皇后立為帝。他本來的人生目標可能是做個衣食無憂的親王,專心致志搞自己的書法丹青藝術,但造化弄人卻偏偏被推向了帝王的寶座。事發突然加之本就沒有什麼政治才能,治國理政被他搞得一塌糊塗,還有金國的不斷襲擾,歷經“靖康之難”,差點把大宋王朝覆滅殆盡,後雖有南宋的苟延殘喘,但北宋因趙佶而亡卻是不爭的事實。這種情形下四周形勢好比漫長的寒冬,雖然皇帝這個寶座可以提供一個山雀歇息的地方和梅花飄散的香氣,但枝頭的搖搖欲墜和寒冷的冬天還是讓山雀感到一絲不安,彼此的依偎還可以繼續讓自己的內心就這麼慵懶著不願去進取,顯露出得過且過、不願面對現實的心態。後面的宋代皇帝割地議和,“直把杭州作汴州”的表現也無不闡述了整個大宋帝國從上到下這樣一種鴕鳥心理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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